一聽到殘障, 大家會想到輪椅和拐杖, 義肢和眼罩, 也許對很多人來說, 殘障就是一種我們會覺得生活很辛苦, 對他們要很有禮貌, 而且除非很麻吉否則通常也不太會特別去和他們打交道, 深怕哪天不小心順口約了坐輪椅的身心障礙朋友去打籃球, 或者擔心和裝一條義肢腿的朋友聊到慢跑很舒暢之類. 也許是覺得怕冒犯到人家, 或者是怕這個話題沒有共鳴, 總之一般情況下我們會想辦法避免.
今天下午課堂後半, 因為課程是關於使用者界面, 所以我們到一個肢體障礙輔助研究室看他們的東西. 說實在的他們設計的東西都很酷, 包括一個可以調整升降的電腦桌, 語音辨識輸入, 語音朗讀掃描文件等適合聽力視力與肢體障礙的朋友們吸收知識的工具. 不過最特別的還是那個尺寸不小的電腦桌, 說實在不太懂為什麼設計給坐輪椅朋友的桌子可以調整到站著用的高度. 這位教授於是告訴我們, 其實殘障有很多種, 其中大部分的殘障其實是暫時性的, 假設今天和朋友打排球跑太快跌倒傷到腳踝, 醫生說這隻腳必須打3個月的石膏, 那麼這3個月的時間裡面我們就必須杵著拐杖到處走路, 體驗殘障的生活了. 是的, 也許各位也曾經當過殘障.
還記得當殘障朋友的那段時光嗎? 在這段時間裡, 朋友們出去玩都會不得不捨棄你, 而且一想到要出門必須面對那些困難心裡面就覺得累. 如果各位當殘障當得夠久, 也許身旁的朋友會變成偶爾問候一兩句, 社交範圍大大縮小, 逼得各位不得不參加殘障朋友協會認識那些相同遭遇的朋友. 聽起來會不會覺得有點辛酸?
不過今天下午當這位教授提出暫時性殘障的觀念之後, 第一個刺激我腦袋的並不是殘障者協會這回事, 而是我發現其實我也正在經歷殘障的過程哪! 怎麼說呢? 回想起在台灣的日子, 雖然我喜歡講酷跟講賺到, 不過很多時候我也能很輕鬆得開一堆玩笑讓大家東倒西歪, 或者講一則酷到不行的故事引起注意; 到美國之後, 這些工夫瞬間被剝奪, 在這邊我只剩下僅供生存的英語能力, 我只能透過怪聲和偶爾有趣的回答產生一些陽春笑話, 故事型的笑話對我來說就像坐輪椅灌籃一樣遙不可及. 在這邊很多美國朋友會對我笑嘻嘻, 不過當對話頻率接不上的時候, 很多並不會和我保持聯繫持續攀談, 看吧, 我的確是個殘障吧!
不過好在我深信這是個暫時性的殘障, 只要我努力復健, 多和和善的美國朋友們往來, 也許不用太久就可以出現利用英語講白癡笑話的功力. 很多朋友一開始就朝不同方向前進, 他們一來這邊就參加了各種殘障者協會, 群聚在講國語的環境當中並且只和華人往來, 當然和熟悉的朋友往來是相當自然而習慣的事情, 大家講的笑話都很有共鳴的確是一件相當暢快的事, 因此並沒有和我一樣產生強烈的”病識感”. 恩, 如果可以和路上遇到的老外隨口抬槓, 結帳的時候可以多虧櫃台的辣妹兩句, 而且可以順暢地把台客文化和賺到精神散佈到這片大地, 阿財的人生光輝就會更加閃爍動人啦!
*明天要認真唸書, 所以今天晚上就一口氣寫兩篇文章, 明天Blog小放一天溫書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