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南女中同學們 rage against the machine

台灣的教育向來有著濃濃的軍事背景。蔣介石時代以來,學生們被領袖看做是下一代戰鬥人員的農場,從教育內容和環境,國家至上的意識型態傳達,到一大早升旗罰站聽師長廢話的軍隊訓示,以及去個人化的制服與各種學員管理教條,軍國主義教育的斧鑿痕跡顯而易見。其中高中大學安置的教官更是學校的標準配備,目的從最早的國家機器發號筒,演變至今天曖昧模糊的校警兼生活主任。

學運時代開始,教官進駐校園的正當性早就岌岌可危了。背負著白色恐怖的包袱,這些校園裡面著軍裝的夥伴們曾經一度差點飯碗不保,演變至後來,高中教官的身分像是駐校安全人員,而大學校園的教官,反而得跟學生稱兄道弟。相當意外地,學運20年後的今天,台南女中竟然又投胎來了一個這樣的豬頭白目教官,還在用過氣的軍事化的洗腦教育管教下一代。褲子要穿什麼色什麼長度,拉鍊要拉多高,頭髮要理多短,鞋子要穿什麼色… 想必同學們問過為什麼,教官的理由大概就是”這是規定。” 如果說衣著是一個人自我意識表露的一種型態,這些學校教官的行為,很顯然干涉了同學們表達的自由; 如果說問問題是求知慾,這些師長的身分,無疑是打擊了追根究柢的態度。

培養主見、問問題到底有多重要?日前來台灣演講的時代雜誌專欄作家佛里曼(Thomas L. Friedman)說了: “台灣擁有最重要的可再生能源,就是腦力,在挖腦力過程中,就會開啟創造、知識、才能和企業精神”。當年齡層以上的朋友們罵年輕一代是爛草莓的同時,有沒有想過,這些小朋友一直到高中17歲,都還沒有太多自己作主的機會。事實上看看你我,到了大學,真的有經歷過自己做決定,自己承擔後果的成長經驗嗎?這些機會都被剝奪了,出了社會當然就是晚熟又稚嫩。以阿財接觸異國朋友的經驗,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自信與成熟度,常常不如年紀比自己小的這些弟妹。之於創意教育,是看看小朋友的圖畫就知道,從小大家的創意是信手拈來的,一路成長受教育的過程,卻往往像是把原有的創意,置換成沈痾教育內容的洗腦歷程。

別忘了,學校的師長和教官,往往是相當封閉的教育環境創造出來的,師院體系的大學裡面,還是以高中般的小群體生活進行社會化與職業訓練, 教官就更不用說了,從軍以降的數十載歲月,往往都是令人窒息的律令式教育內容。不要被表象的和平給騙了,這個世界到處都有資源與權力分配的衝撞。運用你們的判斷力,要有勇氣去質疑權威與教育者的思考,遇到困惑或壓迫又得不到邏輯可以解釋的答案的時候,永遠都要站出來為自己發聲!

殭屍記者

殭屍(zombie) 是西方六零年代以降不朽的流行文化之一,從人類對死亡未知的恐懼,以及死而復生的幻想,發展出這種具備鬼魅色彩的恐懼象徵。喬治羅密歐編導的殭屍三部曲,奠定了近代西方殭屍的幾項要素,包括形體破敗,走路很慢,認知能力退化到只剩下進食的慾望,而且最愛吃人腦。關於殭屍文化,可以參考殭屍大鬧舊金山文後補活死人之夜,以及像這樣子市售的裝飾品

關於記者的這個身分,時下的界定似乎只剩下有沒有領新聞媒體的薪水,有了網路,人人都報起新聞來了。時逢網路媒體蓬勃發展,部落格與微網誌這種群眾媒體,較傳統新聞媒體更提供了即時、多元與事件規模的資訊 – 從好友的Facebook狀態,可以得知剛剛哪裡發生了地震,地震時各地的感覺有什麼不同,以及住在哪些地方的朋友們感覺到了這個地震。換句話說,新聞的這幾項重要的元素,這些免費的新媒體可以說全部包辦,傳統媒體僅存的(或者說吃虧的),就是編輯台這邊審核的機制(或者說這種一言堂的天限),如果要吸引我讀報和看電視新聞,必須是文字結構良好,內容具備縱深與廣度,可以幫助我有組織了解一個事件的內容。

當然,即便如此,傳統媒體的閱聽人其實一直在下降 – 遠從二次大戰之後其實訂閱率就一路衰減,網路媒體只不過是臨門一腳,加速傳統媒體衰亡的新工具。也許傳統媒體的職業價值不在,或者說,為了吸引讀者,新聞媒體漸漸加入娛樂的成份,打開報紙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動作、犯罪、愛情與喜劇的類型成份越來越明顯。

媒體也是要求生存的,灑狗血這種程度上的差異我想就不去質疑了,但是新聞最基本的價值 – 真實性,就需要去好好要求了,殭屍記者的出現,指的就是這方面的新聞價值開始動搖。之所以稱為殭屍,指的就是記者的認知能力退化,對事件的觀察剩下猜,只知嗜血而不知研究與觀察。面對閱聽眾,報導內容似乎也是一副想把大家腦袋啃食殆盡,事件內容亂講一通,當大家是家畜般的聽話好宰,或者是只想把村民教笨,跳過邏輯思考,直攻本能原慾。殭屍記者最棒的例子就是,例如 這則新聞主軸以算明牌式的分析,教大家迷信的處世之道,或者這則新聞把自行車車速過快致死的案例,用殭屍純猜測的方式,嚇唬大家新科技會害死各位。不少電視新聞這種看圖說故事的更別提了,訪問一律以智障風處理,畫面排版也是到處跑馬燈,根本是幼童剪貼簿的跳躍性組成。只看新聞的話,真的會懷疑這個社會的平均教育程度是不是只有幼稚園,或者說,根本是一群行屍走肉,拿著攝影機和麥克風,嘴裡喃喃 “brain~~~~”。說他們像小朋友或肢能障礙的話,那就是忽略了小朋友的創意與純真,以及肢障朋友的現實困難,非常不敬,所以跳過”幼稚記者”、”智障記者”這類名詞。想一想還是殭屍記者最貼切了。

這篇部落格文章的存在目的純粹是嘴貧,用意是活絡一下貝哥哥指南開站最初的尖酸風格。嘖嘖,新聞報這麼爛,手上還敢拿這麼貴的器材?

Over the Rainbow

今天上班途中,天上出現兩道彩虹:

接下來一整天,腦海裡都是綠野仙蹤主題曲 Over the Rainbow。想想這故事和這陣子的心境還蠻像的 – 以前也是帶著黑白慘澹的心境在島上過日子,老是想像著一個彩虹之外的國度,天空湛藍,美夢成真的新大陸。稻草人尋得腦袋,錫人獲得了心,獅子發現勇氣,終究還是到了思念老家的尾聲。

在我的記憶裡面,最動人的 Over the Rainbow 是 Keith Jarrett 的現場獨奏版本,碰巧三月底 Keith Jarrett 要來舊金山演出(票不貴可別錯過了),剛好就是離開的前夕,不知道會不會又這麼碰巧,演出 Over the Rainbow 這首曲子喔?